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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1)

“晚安。”祁钊说。岑康宁的笑意不减,生怕酒店隔音不好,便把自己偷偷蒙在被窝里笑。一想到祁钊被叫老公后无奈却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岑康宁就控制不住地想笑。然而他忘记了今晚是大床房,酒店大床并不拥有分体式设计。因而他笑到浑身颤抖的时候,连带着整张床也跟着一起抖动。睡眠质量再好的人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地动山摇”中陷入睡眠。无奈下,本就没什么睡意的祁钊只好叫岑康宁的大名:“岑康宁,已经两点钟了,你还不休息”岑康宁说:“我刚刚才睡了一觉,这会儿还不困。”祁钊:“我困。”岑康宁:“哦。”可大床仍旧不断抖动。岑康宁说:“怎么办,钊哥,我笑的停不下来”祁钊:“……”岑康宁:“还有,我刚刚才发现,你怎么叫我大名”祁钊:“有问题吗”岑康宁道:“当然有了,你没发现我都是叫你钊哥吗”祁钊眉心轻蹙。“我的朋友都叫我宁宁,或者小宁。”岑康宁好心提醒着某个不太通人情世故的教授,随后又想到什么,坏心眼的提示:“哦对了,你也可以叫我老婆。怎么样,给你一个报复回来的机会如何”可几乎是下意识地,祁钊拒绝:“不要。”岑康宁:“……为什么”问为什么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连自己也未曾想过的急促。岑康宁没来得及细想,只是觉得莫名地不爽。祁钊却依然坚持:“我拒绝。”很短暂的一段儿沉默过后,岑康宁:“哦。”他倒是没有特别生气,可能只有一点点生气。毕竟在岑康宁看来,方才那番话中的选项,除了“老婆”这个词也许对祁钊来说意义重大以外,“小宁”“宁宁”,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昵称。就连第一次见面的同学都会愿意叫岑康宁宁宁。祁钊却不愿意吗难道两人的关系仅仅是到“岑康宁”这个大名的位置而已。岑康宁不想承认自己的心中有失落感,只将这件事归结于祁教授的性格问题。倒是不想笑了,因为笑不出来。岑康宁赌气说:“那我以后也不叫你钊哥了。”祁钊沉默。岑康宁不知道的是,有关这个问题,正在祁钊的脑海中形成一场前所未有的头脑风暴。岑康宁更不知道的是,在很久以前,有关他的称呼问题,就已经刻印在祁钊的思想钢印里。祁钊当然知道那些同学会叫岑康宁宁宁。昨天下午的微信里,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宁宁”这两个字眼。不仅如此,他还知道,那个叫左梓轩的男孩儿,会叫岑康宁更为亲密的昵称。宁宁之前,甚至还会再加一个“小”字。“小宁宁,你到那里了”“小宁宁,我好饿啊。”“小宁宁快出现!再不出现你五哥我就要生气了。”“……”于是祁钊非常微妙地排斥了这两个称呼。他是很受直觉影响的人类类型,第一反应是不要就是不要。也因此“宁宁”“小宁”“小宁宁”这三个称呼通通被他排除在外。至于“老婆”……原本祁钊是不排斥的,毕竟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岑康宁的确是自己的老婆没错。正如祁钊无法用法律诉讼岑康宁叫自己老公一样,岑康宁也无法通过法律诉讼祁钊。在这一点上,两人达到相对公平。可祁钊想到网络上的那些言论。想到校园宣传片内,铺天盖地的弹幕刷屏。还想到,其实岑康宁的“老公”只是开玩笑,他对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生物也使用过。虽说那个生物算不算得上人类都两说。但祁钊一直以来的原则是,不愿意与他人同享一个昵称。所以下意识地,对于“老婆”这个词语也有些排斥。他的解释是:“我需要一个特别的。”岑康宁:“特别的什么昵称吗”“嗯。”祁钊道。岑康宁愣了一下,显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昵称要用特别的。毕竟他随口叫出的“钊哥”也完全是拿来主义,因为听说祁钊的学生都这么叫他,所以也跟着叫,觉得很喜欢。不过在这一方面,岑康宁倒是没什么控制欲。祁钊要用特别的,就让他用呗。岑康宁唯独就是有些好奇:“你打算用什么”祁钊:“正在思考。”岑康宁于是也控制不住地开始思考。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祁钊的解释,方才那点儿郁闷跟失落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完完全全的兴奋与好奇。祁钊会叫自己什么呢不喜欢小宁宁宁的话,会不会用康字小康康康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从来没人这么叫过岑康宁,对他来说,这是焕然一新的体验。又或者,还是使用宁字。但叫“阿宁”。有些人会不喜欢叠字的昵称,往往喜欢在名字前加一个“阿”字表示亲昵。阿宁听起来有点儿熟悉,似乎是某个小说里的人物。但若是祁钊喜欢,岑康宁也不介意重名。岑康宁想,自己真是再大度不过的人类,无论祁钊叫他什么,除了一板一眼的“小岑”外,他都会喜欢。唯一的问题是——能不能快一点岑康宁越想越激动,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钊哥,还没好吗”岑康宁忍不住催促。祁钊说:“进度百分之五十。”岑康宁:“”还带进度条的,那能快进加速吗漫长的等待过程让岑康宁感到郁闷,躺在大床上的他开始无意识轻晃小腿缓解情绪。而在这一摇一晃中,蓦地,祁钊的思考进度条拉到了百分之五十。通常来说,百分之五十对于祁教授来说是一个分界线,因为五十是一百的一半,超过五十便意味着,祁钊已经充分有了解题思路。剩余的百分之五十,仅需要将这条思路贯通到底罢了。“滴滴,小祁同学,进度条多少啦”“百分之六十。”“哦,这么慢啊,可否使用加速服务”祁钊回答说:“可以。”岑康宁说:“那加速到百分之百!”祁钊道:“好,宝宝。”岑康宁:“……你叫我什么”“宝宝。”祁钊声音很轻地道。“……”岑康宁没想过最后的称呼竟然是这两个字。听上去似乎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但他却像被过了电,浑身上下从心脏开始不受控的颤栗。—长久的寂静与沉默中,祁钊感受到岑康宁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仿佛那天接绝育后的小猫回学校时,小猫出了猫包以后,从猫包中钻出来后短暂的迟疑。猫可能是觉得自己看错了。它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这七天在医院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岑康宁又是为什么陷入沉默祁钊感到好奇的同时,开始愈发认为自己使用“宝宝”这个词语作为岑康宁的昵称,实在是再合适不过。其实这个词语并非祁钊“原创”。在这一方面,祁钊并没有这样充分的创造力。但好消息是祁钊的记忆力不错,而且他很愿意学习。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宝宝”正是因为办公室里那只流浪小猫。一个月前祁钊送这只流浪小橘白去宠物医院绝育,彻底解决了课题组实验室与他自己办公室偶尔出现的猫咪乱尿问题。但直到将猫接回来,祁钊才意识到原来其他学生们都以为猫是走丢了。有几个女生男生甚至为小猫的丢失大哭了一场。直到绝育后的猫再度在办公室里探头探脑出现。女孩儿当场哭出声来的同时,一把上前抱住猫,哭喊着:“宝宝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这几天快急死姨姨了!怎么还变胖了,你到底去了哪里”猫不会说话,只一味地在人类怀里挣扎。正如岑康宁不会游泳,在温泉池里胡乱地扑腾。“呜呜,宝宝,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女生破涕为笑。随后她抱着猫,开始在这一层的办公室里巡回展出。“快看,小橘白还在——就是蛋蛋没了。”一帮子学生教授一拥而上,手上还拿着各种猫条零食。猫原本是很暴躁的,忽然被人这么紧的抱住,还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吵吵闹闹,猫非常的不高兴。可因为有猫条的缘故。猫收起了不高兴,放大了瞳孔,很主动地蹭了人类的手。“喵~”尾音里带着几分撒娇。很像岑康宁见到炸鸡时会发出的声音。“钊哥,想吃麦麦脆汁鸡~”玩心重的时候也很像。猫虽然生活在生科院十六楼里,但经常一整天见不到猫影。有人在生科院楼下的小花园里见到它正跟一只狸花猫玩闹。两只猫一会儿上树一会儿追逐。对最简单的游戏乐此不疲。岑康宁也会这样,打游戏上头的时候,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隔壁床都还是空空如也。第二天祁钊起床的时候看到他张着嘴巴,睡姿格外奔放的时候,就会意识到此人绝对是很晚才下机。太多太多的相似之处让祁钊偶尔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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