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给了千回一个香包,说是里面是她精心配的中药,可以缓解哮喘的发作。翠衣自上次不小心将枕头丢了出去,更是愧疚难当,对千回身边处处防范。即使千回说被凳子绊倒很可能是浅水将凳子推过去的,翠衣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所以针对这个香包,翠衣还是小心地拿去太医院,问问是否有猫腻。而一众太医却无法将药认全,因为某些药被磨的太碎。但是闻起来确实通鼻窍,很是好闻。受到一众太医的追问和追捧。翠衣耷拉着头又悄悄地回来了。千回无奈,只是将香包系在腰间:“没事,白姑娘和我素不相识,何故害我?而且她是神医,怎会草菅人命?以她的品性,是不会伤害我的。”翠衣努嘴:“小姐!防人之心不可无,浅水就是一个警戒!”千回拍拍她的头:“去,给我拿点瓜子,到我的话本子时间了。”翠衣拗不过她,只能出去拿吃食。一开门,白素却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翠衣尴尬地烧红了脸,就这么跑走了。千回向白素招手:“过来坐,和我一起看看话本子。”白素面色复杂地走过来问:“才人真当如此信我?”说实在的,不是信她,是信剧情人设。干坏事的都是季珞,和千回没一点关系,这些清高的人是不会伤害无辜之人的。但嘴上千回却说:“为什么不信?你确实医术高明,最近我感觉好多了,喘不过气的症状都少了。”白素沉默。千回却趁机问:“陛下有头疾,你可会治?”白素抿唇,而后微微一笑:“陛下我未诊过脉,具体还得问问。”千回故作懊恼:“他讳疾忌医,要么有没有什么通用方药可以治疗头痛的?”白素:“头痛多跟情绪有关系,才人去多陪陪皇上,皇上的头痛估计会好些。”千回点点头,若有所思。当晚,千回就去找季珞了。季珞坐在床边,穿着明黄色的寝衣,头发披散,正在看书。听到有人来,他不耐地抬头。然后就看见千回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出现了。季珞眉心一跳:“你来做甚?这么晚了还不就寝?”然后千回就“蹭”得脱了厚重的外套,飞快地窜上季珞的床。季珞本欲拦她,却见她脱了外套,身子有些许颤抖,只能生生停下自己的手。然后千回就躺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眨巴眨巴地看他。季珞揉了揉眉心:“你干什么?”千回恬不知耻地邀请:“陛下陛下,你快躺进来帮臣妾捂捂被窝,好冷好冷好冷。”季珞:?季珞犹豫了下,还是接受了千回的邀请。“你身上什么味道?”季珞从她靠近之时就闻到一股味道,不同于之前千回身上的药味:“你换药了?”千回:“白素给我的香包,闻闻能缓解我胸闷症状。”季珞皱眉,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千回打断:“太医看过了,说没事。”季珞这才松了口气。“所以你来干什么?”千回靠在他的胸口,闷声道:“山不就我,我自就山。”季珞沉默了一会,抬手摸摸她的头:“我最近头痛得厉害,会跟之前一样伤到你,或者吓到你。”而千回再也不能经此一吓。“我最近胆子很大。”季珞嗤笑:“何以见得?”“比如钻陛下的被窝。”
季珞又闷笑:“嗯,倒也是。”他们就这样静静相拥。过了许久,千回抬眼看他。季珞长得昳丽,闭上眼却显脆弱。千回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想救他,很想很想。但是不能让二百五知道,也不能破坏剧情。之后千回时常来找季珞。但莫名幸运的是,季珞在千回来的时候都未头痛。即使正在头痛,她来之后一切都好了。但是千回一走,头痛却又席卷而来。江总管隐隐觉得不对劲。他贴身照顾季珞,这一切自是看在眼里。季珞越发与千回亲近,总是形影不离。但江总管之前办理浅水一事时,什么也没查到。浅水一家人全都被流民砍死,线索也就断了。为此季珞虽未惩罚江来明,但隐隐也是有怒气在的。所以江总管按理不该去主动说明自己的怀疑。但纵然他之前遇事总喜欢把他人踹到季珞面前去回禀,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季珞就此沉溺。江总管是看着季珞长大的,他纠结犹豫了数十天,辗转反侧。却蓦然想到季珞的曾经。他曾经善良又天真,喜欢扑蝴蝶。好不容易滚了一身泥扑到了,又立刻放了。他曾是很喜欢笑的。江总管一咬牙还是趁千回不在,说了此事:“陛下,奴才说句冒犯的话,顾才人——”季珞却抬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既然冒犯,便不必说。”他淡然抬眸,看着江总管,眼中犹如一汪黑潭。江总管惊觉,说不定,皇上已经知道了呢?“……奴才告退。”“等等,今天晚上朕要带顾才人去静园,那里冷,你帮顾才人准备点厚实的衣服送过来。”江总管讶异应声。一转身,却见千回站在殿外。表情寂寂,眼神些许暗沉。在与江总管对视时,千回却突然扬起了笑,同他打招呼,随后便进了殿中:“陛下。”“静园是?”季珞牵住她的手:“怎么这般冰凉。”他用内力帮她捂手,却被千回拂开了:“我本来手脚就冰凉,捂不暖的。用汤婆子就好。”季珞体内的火蛊越发易躁,内力能少用就少用。但他却又执着地握住了她的手。季珞坐着,比站着的千回矮了些许。于是他便仰头看她:“我们晚上去静园好不好?”千回垂眸。季珞这个姿势将他的面容彻底暴露在千回的面前。他虽笑着,眼里却全无笑意。在一片平静的潭水下,全是波涛汹涌。“好,我陪你。”千回用手遮住了他的眼,俯身轻轻吻在自己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