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应该是这样开始的。
他随着人群下车,踩着灰白sE的水泥舖路,头也不回地越过我往出口走去。而我的眼神,穿越灰茫茫的人群,锁定他蓝sE的衬衫与编织凉鞋。我该上车,而他该上楼。但是,现实并不是纯粹的Ai恋,不是我在公园的跷跷板分你一块饼乾的情感,而是某个周六我在交友软T问他有没有空,他说有,於是我们约在东区的JiNg酿啤酒吧见面的关系。
我在啤酒吧等待他赴约的时候,我也穿着编织凉鞋,在黑sE绳带中透出的拇指抖动,显示我的不安,如果他不赴约,我就只好自己一个人喝酒,说不定和邻座的人聊天,趁着微醺的时候接吻,如果他赴约,我就会把讲了十几遍的过往拿出来重提,我曾经在bAng球队当球经、台北哪家酒吧好喝、我遇过的男人等等诸如此事,而他也会分享一些我不想听的故事给我知道,然後我们会决定回谁家,决定要不要ShAnG之类的,说不定还会先去便利商店买喝的再回家。然後,在这之前,要先决定谁买单。
如果我可以在火车上邂逅一个一见锺情的男子,我上车的时候他会坐在靠近门的绒布座位上,而我会因为没位子站在他面前,在滑手机的间隙中偷偷用眼白观察着他。白sE上衣和黑sE工作短K,还有老爹鞋。蓬松的长发增添气质的幻想,从桃园到台北的这趟旅程也会因此缩短时间。我还会偷偷b对自己与他的脚的大小,推测我与他的身高差。
但是,我们是交友软T认识的关系,是抛弃式纸巾的关系,或是摆着久久欣赏一次的公仔,我入座後点了一杯莓果味的啤酒,过了十分钟,他进来,说声:「嗨。」并点了中规中矩的拉格啤酒後,我们开始聊天。
乾净的缇花衬衫还有三宅一生的黑sE长K轻轻依附在他身上,虽然微笑,但眼神锐利,彷佛有很多视线从四周包覆我,他光是呼x1就建立了自己的界线。我为了镇定自己便开口说:
「你知道吗,啤酒杯里面如果附着着气泡,就表示这个杯子没有洗乾净。」
他游刃有余地笑着,仔细观察他那杯装满金hsEYeT的杯子,杯身印着的logo已被细微的水珠填满,我与这个男人的相遇在七月的夏日,即便是这麽热的晚上,我依然穿着绿sE透肤罩衫,雪纺材质的罩衫刚刚被汗浸Sh黏着手臂及後背,现在已被冷气吹乾。
「你都是这麽博学多闻的吗?」
「也不是,这也是我朋友告诉我的。」
「我觉得啤酒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JiNg酿啤酒,和便利商店卖的还是不太一样的。」
「说到这个,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东门那开了一家酒吧。也有卖啤酒,生意好像满不错的。」
「你大学读哪里。」
「东吴。」
「我也是。」
「那你是学妹了。」
我们同时喝了一口,我的莓果味酸甜啤酒如同红宝石闪闪发光,刚刚浮在上面的气泡已然消退。
以前的啤酒大概就是一种味道吧,姑且称之为台啤的味道,接着开始有人自酿啤酒并进行创兴,芭乐、乌梅、巧克力等味道相继出现,并取上合宜的名字推出来贩卖,就跟谈恋Ai一样,以前保守的社会从相亲到自由恋Ai,接着各种感情的关系随着时代进步层出不穷,我们再为那些关系取上名字,Pa0友、抱睡等等,就跟啤酒一样,不是吗?过去用三垒形容感情的进展在现代以完全颠倒的方式进行,现在的本垒已经不是ShAnG,而是公布彼此间的关系。毕竟有时候就算刚认识也可以在街上牵手,并非外人看到的那样感情稳定的伴侣关系。我总是觉得凄凉且讽刺,但还是不会放手,因为人就是矛盾与有g芡那样黏糊糊的大肠面线所组成的。然後那个大肠面线,有的人不喜欢香菜,有的人只喜欢清面线,说得我都饿了,於是我们点了店里的招牌极细薯条。
「出去cH0U根菸吧,你不cH0U可以陪我。」
「我cH0U。」
下过雨的cHa0Sh柏油路上反S着对街便利商店的灯光。他呼出来的菸味穿过我的身T,我的衣服因此沾染上菸味,我无法躲开与抵抗,因为,在我说我也cH0U菸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输给自己了。我决定叫这个男人蒂莫西。蒂莫西是我给每个我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所取的绰号。这个名字是出自於ONR的歌《MustStopFallinginLove》的歌词。而他,咏学,为什麽我知道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因为他是他,而我是我,因为我们几乎像是油与水混在一起,如果我想接近他,就会四分五裂,换言之,他是我想触碰也触碰不了的雾一样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起蒂莫西1。
·蒂莫西1:
蒂莫西1是在大学社团认识的同届同学,应该说,他是社办隔壁吉他社的社员,又同时跟我上同一堂通识课,在午休前的第四堂课,在B栋大楼四楼右转走到底的教室,石纹塑胶地板上陈列着蓝sE的连结式课桌椅,我坐在後方窗户左边的位子,而他则是坐在靠墙中间的位子,只要我往右转头十五度,就能看到他的稍微有点侧的身影,他的吉他会放在前面的座位,黑sE的袋子,而他的脸总是白皙毫无沾染一点粉尘,怎麽会有人这麽好看?我当时涉世未深,他是我在现实中见过最清新脱俗的美男子,如同海芋,即便他穿着格子衬衫,我并不是对格子衬衫有意见,但是格子衬衫几乎就是土气的代名词了,对吧?不同意也没关系,让我继续往下说吧。
他就是那种开学一进教室,首先打量四周有谁是往後督促自己来上课的动力时的存在,他又瘦又高,又飘着一GU淡泊的气息,彷佛人世间的纷争都与他无关,而他只想弹吉他的氛围,很多nV生都喜欢他,而我只是偌大校园中的其中一个。有一天,教授依cH0U签将我们分组在一起,我们这才第一次对视彼此。
我想,他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吧?因为下课钟响时,我们的行程几乎是一样的,他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我在他身後维持着适当的距离一起走到社办街,依序进入左侧第二个门,各自在自己的社办坐下来,并且买午餐吃,通常这时候隔着铁柜会听到他与同学讲话的声音,当然还有唱歌的声音,他的声音,怎麽说呢?到现在还是忘不了,一种磁X的声音,一种溪水流动的纹路清晰可见,既透明又饱和,水下的石子清晰可见,就像一张柔软的绒毯。
我是真的很想好好述说这个蒂莫西的故事,就在我现在回想起与他的过往时,那些陈旧的画面也一一浮现。他租的公寓通往晒衣场的铁梯,被yAn光晒得斑驳掉漆;厚茧的手指抚m0背时的触感、红hsE调的格子棉被。总之,我们要讨论报告内容,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男nV朋友」,一切都太快了对吧?还有为什麽男nV朋友要特意标注起来,就是因为歪斜到我也看不清的道路上去了,所以才需要用引号框起来。否则我的人生道路就会一直被这个框起来的物件一次次的绊倒,但老实说,即便到现在我也弄不清,也不晓得有没有弄清楚的必要,究竟是蒂莫西1把我带到不正确的感情路上,还是因为我生来就是个歪斜的存在,所以才遇到蒂莫西1?又究竟是因为「男nV朋友」被框起来所以我才会被绊倒,亦或是我走的本就是一条不对的路,所以才一次次绊倒?然而这样就会回到这个漩涡中心:因为我的歪斜所以才使我被绊倒的吗?
首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回忆,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财经系的大四学姊,皮肤黝黑并且染着一头咖啡sE的卷发。那次我坐在他旁边讨论报告时学姊走了过来。
「她是谁。」她说。
「我通识课的同学。」
「你吃午餐了吗?要一起吃吗?」她突然问我,以一种nV人才会知道的不自然及试探的口吻问我,我立刻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寻常的空气了,然而,当时的我们都太年轻,都太想当所谓的好人,於是我们极力隐藏自己的本X,拼命地在自己的舒适圈与外界的边界抓住些自己也知道的东西。然而,那就像从大楼往高空一跳,试图在坠地前捞握出点什麽关於这世界的真理或他人究竟是谁、自己究竟是谁的资讯一样,是种徒劳。这是我现在才懂的事物之一。换言之,她不必刻意掌握住我,坠落的时候就好好的放松身T,应该要像这样才对。
「我们吃过了。」蒂莫西1突然起身整理书包,「我们还要讨论报告,先走罗。」然後就推着我一起走出社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我们并没有吃午餐,我们穿越了望星广场,在前往地下停车场的途中,很多人坐在大阶梯吃午餐,我问他刚刚那个nV生是谁?「一个很喜欢我的学姊。」他说。
「我们要去哪里?」我坐在他的机车後座问。
「麦当劳。」
他的机车是什麽样子?如今我想不起来了。我们在麦当劳吃完午餐,接着再去他家做报告,如此这便是我的记忆有他房间的开始。我坐在他床上,他坐在书桌前,电脑椅挡在我们之间,他的背变得充满纹路且闪烁,在报告做完一个段落後他拿起吉他唱了苏打绿的小情歌,那个中午从隔壁传来的歌声像终於从睡梦中醒来般变得清晰,我已在他的空间,却在此刻才逐渐明朗,明朗到我意识到我们,或者说只有我,踏进烟雾缭绕的玫瑰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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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咏学穿着有点脏掉的白sE球鞋,也注意到他cH0U着万宝龙的菸,想起很久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关於菸的学问。
「所以,为什麽你会玩交友软T?」他问。
「打发时间吧。」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一个男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排解寂寞。「你呢?」
那个告诉我菸的男人说,如果cH0U过万宝龙或七星的菸,就会觉得其他的菸都万般皆下品。
「差不多吧,生活太无聊,来认识多一点人。」
「你应该不缺吧,你条件那麽好。」我说,他确实是个没办法被忽视的存在,他的样貌就连在这夜晚肮脏的东区巷弄里也可以散发光芒,虽然那光芒是对面便利商店照S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ShAnG的话很多,但聊得来的很少。」他说,「而且还需要不会Ai上我。」
「你很自恋耶。」
「但我很帅,对吧?」
我无可反驳,然而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谢谢夸奖。」他笑了笑说,把菸熄掉,我跟随他回酒吧。我们乾杯,他注意到我的美甲,牵起我的手看了看并称赞我的手很漂亮。
「我以为男生都不喜欢nV生手上有东西。」我说。
「不会啊,我觉得很漂亮,这是你对待自己很用心的证明。」
然後我们又聊了一个关於职场的话题,我说,我上班都秉持着下班不认识的态度在工作,他说:
「很bAng,很正确的观念。」
「我觉得自己很胖。」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很刚好,太瘦不太好,感觉不怎麽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昨天的运动只有走路一小时而已。」
「走路一小时已经满多了啊?至少有动到,继续加油喔。但还是不要变太瘦,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接着我们又讲到了星座,他是双鱼座的男人。
「双鱼座,很渣的星座喔。」他说。
「除了摩羯座都很渣。摩羯座很悲观。」我说
但是听到这句话他又说:「摩羯座很专情,工作能力很好的一个星座。」
然後就会知道为什麽这个男人会让nV人Ai上他。在大家都负面看待自己的时候,他总是可以找到称赞你、看到你优点的那一面。他可以让人肯定自己、恢复自信,同时让人对他产生黏着,不谙世事的小nV生就会因此晕船,但我不会再这麽笨了,就是如此所以才渣吧?喜欢你之类的话肯定对每个nV生都讲的。但又至少,自己还有被称赞的价值在,我这麽如此贬低自己,渴求认同的无可救药又紧抓自尊不放的模样,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又是谁给我这副手牌出来在感情的世界玩的?我知道了,是蒂莫西1吧!我想起他,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今後的每次恋Ai,每场约会,蒂莫西1就像鬼魂一样Y魂不散的跟在我身後、在我梦里、在我想Ai的时候、不Ai的时候,他总是会摆出那副招牌迷离的表情看着我,不做任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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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蒂莫西1成为「男nV朋友」的时候,是在他家讨论报告时发生的。我一直不拒绝进入他的领域,或许心里也在期待着什麽。在休息的时候,他突然问我:
「你会在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他在问什麽,但我假装不知道。
「你会在意很多人喜欢我吗?」
如同我前面所说,沈默也是一种回答,但我还没完全学会,所以在他开口时打断他,为了当所谓的好人,我说不会在意,事实上是,我在意到对无力使其它nV生恨他而感到生气与不安。我说了一个谎,为的是以为自己展现「特别」,就会获得特殊待遇。
「那就好,我不想要让你不开心。」
「为什麽?」
「因为我在意你。」他m0了我的头,使我意识到男nV之间的差异。「你不会像其他nV生看我那样看我,你很认真做报告、做你自己的事,所以在你旁边我可以很放松。」
日月的轮替终於有了意义,那天的夕yAn很美,在初秋的午後如同金粉洒在人行道上,尽管道路崎岖不平,而恋Ai的粉末已悄然像雪花般落在头上,他吻了我,我以为我们交往了。毕竟我们一起去吃晚餐的时候,他还是牵着我的手的,而我还暗自窃喜我的「特别」有了应得的回报。
我们交换了脸书及instagram,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开起来看,他很少发文,几乎都是吉他社的影片或照片,他的社交帐号跟他本人一样有GU表里如一的神秘感,这令我愈发的喜欢他,如今我已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nV友,我不需要再隐藏对他的Ai意。
所谓那个表里如一的神秘感,在日後的时光每个画面就像一桶桶冷水倾盆倒在头上,我放弃当好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好人实在太难当了,好人受世间的道德所约束,并且又受自己的道德约束,双重的枷锁之下想要当好人就要不断地自我情勒,我为了要成为「大器的nV友」拼命为他找理由解释他的行踪成迷,当痴情与迷恋错以为是Ai的时候,我相信他总说的「在练吉他」的理由,也为了满足自己「优秀nV友」的扮家家酒游戏,T谅他感到害羞不在公众下牵手拥抱在学校外却可以,我当时竟没想到这个矛盾,於是,在东吴超级马拉松那天,我血淋淋地失恋了。
人说Ai情的样貌不应该让你时刻感到如坐针毡,然而对从没T会过的人来说,就会以为Ai情就是如此,好的坏的都有,他送我一颗糖,又朝我脸上喷水枪,把我弄得不堪,不懂的人会以为这才是Ai情的样貌。而失恋的定义,只要感到心碎就是失恋吗?还是必须要真的离开一段彼此合意的关系才叫失恋?其他的只能用自认倒霉来淋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吴超马那天是十二月寒流来的第一天,我下午去同学家做了饼乾,一起开心合照,晚上把饼乾包装好带去学校找他的时候,撞见他与学妹在楼梯口接吻。他与别人做了只能跟我做的事。他给了我全是小丑的鬼牌,让我日後遇到每个男人,都只能y生生地认输,愤恨、失望、背叛、痛苦,像呕吐物塞满胃,我的饼乾廉价得可笑,我把饼乾用力掷向他,他才发觉我的存在,当我想一走了之时,基於他也想当好人、或许怀有一点亏欠的心态,他牵住我并把我带到第二教研大楼的x1菸区,说要「解释」。
从社办街走到x1菸区的路上,街灯熠熠,在我的泪水之下耀光淹没整条道路,我像瞎子被他牵着走,我厌恶所有美好回忆转瞬即逝,而心上的裂痕却无法视而不见。我老家的玻璃镜台有我一气之下摔裂的一条像雷劈的痕迹,那个裂痕如今像刺青一样转印到我骨子里,这是我破坏物品的报应吗?
「你一定觉得很难过吧。抱歉让你看到那种事发生。」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麽!?让你可以这样伤害我?不要碰我!」他想抱我,但我阻止了。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场外都是为马拉松选手加油打气的声音,只有我与他在这个划分的区域失去颜sE。可是他什麽都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慌张,与愧疚。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种人。我很想这样说出口,但是我悲哀地意识到,我其实早有察觉,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而已。抓到他劈腿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或许也会在将来某天发生吧?我早就知道他的神隐和劈腿脱不了关系,我无法说出我不敢相信他是这种人。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麽?」
「我喜欢的人。」
「你喜欢我,那她呢!?」
「我也喜欢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你为什麽要这麽生气呢?」他还如此问我。
「…我要分手。」
「我们有交往过吗?」他又以那种往常淡泊的态度说着,「我们…从来没说要交往吧?」
「那你为什麽还喜欢我?还跟我ShAnG?还亲我?!」
「为什麽不行喜欢你呢?ShAnG也是你情我愿吧?」
当你试图想以世间的价值观批评某个人混帐的时候,他突然冷不防地承认「没错,我就是混帐。」时,就会令人哑口无言,你准备好的攻击手段,想要他弥补一切的愤恨想像都顿时无力,因为他不抵抗,他不避讳地把我的指控当作事实的陈述,以拥抱接纳。
但年轻的我还没准备好接受现实的社会,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三观就这麽被击碎了。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推翻所有支持我到现在的价值观,我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真的没救了。」
半晌,我吐完这句话就离开,这是一句试图维护尊严却毫无杀伤力的话。经过C场选手们一圈圈地跑着,我用袖子擦掉流到人中的鼻水,拖着遍T鳞伤的身子返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没挽留。
以上就是蒂莫西1的故事。
「你交往过几个nV友?」我问咏学。
「很多欸,各种类型都交过了。」
「那有交往过崩溃emonV吗?」
「那是什麽?」
「就是动不动就情绪化、中二又幼稚的妹。」
「那种年轻时遇过,已经很久不碰了。」他说,「以前交往也会想找带得出去的网美或刺青很多很酷的。但我还是b较喜欢朴素一点的nV生。」
「那你现在有nV友吗。」
「没有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有可能会变成你的nV友吗?」
他苦恼地想一想,说:「不知道呢,如果交往又分手的话,不就不能再见面了吗?」
「没关系,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喝吧。」
我们乾杯,换他问我:「你呢?你有男友吗?」
「我刚分手。」
「他是什麽样的人?」
「一个很好的人。我们交往了半年而已。」
「半年而已还算交往吗?」
「算吧?因为我们有说好要交往。」我说,脑中浮现办公室电脑旁放的仙人掌。「他送我一棵仙人掌,要我带到公司去x1辐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麽会分手?」
「因为他并不Ai我,他只是Ai着有nV友的自己而已。」我说,「而他并不知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蒂莫西4
「这个给你,放在电脑旁边x1辐S,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说。
「我会。谢谢。」语毕,我关上门。
送我仙人掌的男人是我遇到的第四个蒂莫西,第二个第三个若有机会提到再说吧,总之蒂莫西4是个极具理想的男人,他的生活总是在正确的轨道上,每天的例行公事都很准确地执行,是个很适合在社会上生存的人。一点一滴的存钱、拜访亲朋好友、无不良嗜好、并且总是正向且充满活力,有时候我会想,为何这样的人会喜欢我呢?
那是因为我总是走在不正确的轨道上吧?我的身心被蒂莫西们彻底蹂躏後,变成了不知名的改造怪物,然而这样的我对蒂莫西4来说却是新奇的存在。因为他的生活从没出现过像我一样的人,所以我变成了他的初恋。
蒂莫西4用他认为在一段关系中身为男友该做的事那样对我好,接送我上下班、煮饭、买补品给我,但也同时用身为一个男友觉得在一段关系中「不对」的事来指责我,并说那是「为了我好」。
「身为一个nV生怎麽可以下班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呢?万一糟糕的男生想接近你该如何?」
「你手无寸铁,太晚回家被流浪汉缠上怎麽办?你摆脱得了他们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在的时候没有办法马上救你,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可AinV生被碰了怎麽办?」
诸如此类,令我身心俱疲。
他曾理想地觉得交往一年後就同居,同居一年後就差不多可以准备结婚了。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低估了我们之间的差异,所以这段关系最後只能用痛苦形容,他没有意识到,他无法接纳我的本质,但我是他的初恋,所以他就像曾经的我那样认为,所谓Ai情的样貌本就会有不舒服的刺存在。而我再也受不了後,礼拜天下午逛完建国花市便分手了。
「对你来说Ai是什麽?」我问。
「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家庭、小孩,被自己Ai的人围绕,不是吗?」他说。
「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不知道我这样说是因为情绪上来还是我真这麽不认同,对话就到此为止了。
「但你还是把仙人掌带到公司了。」咏学说。
「是啊,我的办公桌有点缺乏绿sE。」
我们各自喝完两杯啤酒,把最後一丁点番茄酱用极细薯条抹完後,便各自回家了。这样也好,应该说,这样最好,我想来一场健全的约会,没有拥抱、亲吻、ShAnG的老套情节,而是彼此有深深地对谈交流,并相约下次见面,等我们约会六次,或有深度谈话三十六小时後,才能真的决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人,也就是说,当激情褪去,对方剩下的日常样貌依旧是我们所想拥抱的吗?又或者,对於如何认识一个异X是否还有更JiNg确的作法?蒂莫西,如果你知道的话,希望可以告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街上开始下起小雨、夜晚总会吹起凉风的十月初,我造访了咏学的家兼工作室。这两三个月来我们的对话就像不停交替到站的火车,他在北上月台,我在南下月台,他的车到了,接着我的车到了,然後又换他的车到了。又如同有个隐形的邮差在传递我们之间的讯息,一天一封,不多也不少,我们在构造出我们身形轮廓的话题上逗留,并尝试越走越近,然而,每当我想要了解更多时,他总是报以微笑,而那个微笑圆滑又狡诈地逃脱出我的问题,像魔术师变戏法迷惑观众,像溪里的小鱼从手中滑溜溜地逃走。但有一天,他请我去他家测光,我问测光是什麽,他说是在拍照之前要先确定好补光灯的位置及数值用的,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会更准确。
「我会有什麽回报吗?」
「为你做一顿饭还行吧?我厨艺不错喔。考过执照的。」
「丙级厨师执照?」
「中餐的。」
於是礼拜日我撑着yAn光能够透进来的伞搭上公车前往他的住处,我家与他家刚好有一班直达公车可到,二十分钟的距离不长也不短,我经过了之前任职的公司大楼,还有一家医院,跟一所中学。也经过了我曾去面试过的办公大楼。
公车转弯驶进一条宽敞的大路,我便在那条路的其中一站下车,走两分钟就到他家社区大门口了。与此同时我也终於理解咏学这个人在这几次见面时给我的那种无以言喻的气质是从何而来的。
这世界有两种有钱人。
一种内心在物质层面匮乏而自卑,於是便大把大把的买着名牌,试图填满那个无底洞,然而各种名贵高价的行头在他们身上却尽显廉价,或许他们自小就是富二代,然而未经教养的审美吐露出一切的不自然,与其说是暴发户,还不如说是失去中心思想并陷入极端负面自我批判的团块。
而另一种出生在一个不愁吃穿的家庭里,他们从小留学国外,并在国外结交跟他们相同气息的朋友,接着当你观察他们之间的互动,你会感觉到他们之间游移的气场是如何无意识地切分出「你」与「他们」的世界,因为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过着跟你完全不同层级的生活,那种游刃有余的气质萦绕,你便知道他们与你不是同一层级的人,咏学就是这种人。
不管如何,我在这两种人面前,就是不断工作的工蚁罢了。我的尊严毫无用处,我的浪漫T质亦总是招来不幸发生,我是大部分人的写照,我们无处安放的心,牢牢地锁在厨房的果酱罐里,放在快倾倒的五金架上,试图不摔碎自己来寻求梦想与光芒。然而光是不要摔碎自己,就竭尽全力了。於是我们只好恋Ai,一次一次的恋Ai,一次一次的离开别人,再被别人离开,如此一来,至少不会意识到生活究竟是既灰暗又悲惨而且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穿着绿sE的洋装,过马路到他家的社区大门等待他来接我,与人待在一起的话,就会忘掉所有的烦恼。
他来开门,我踏上h褐sE的石阶,穿过中庭的喷水池与花园,凤仙花与木茼蒿接连随风舞动,绿叶衬托花瓣的柔软,在Y天之下闪烁,彷佛这世界的灰暗就是要被用来衬托它们鲜YAn的sE彩,花朵被不知名的Y影所框起,於是粉红sE与紫sE更深沉的印入眼帘,我的心向下一沉,因为我多麽希望自己是美丽的花,被谁给捧在心上,而不是紧紧r0Un1E於手心,再拍乾净。所有nV孩都这麽希望的吧?要在没有Ai情的支持下坚强的生活,需要经过多少内心拉扯与认知建立?我并不是那麽坚强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他到厨房替我倒茶,接着我们一起到地下室改装的工作室准备,他要帮一个服装品牌拍摄衣服,我帮他把背景布架好,但实在太重,我只能支撑着等他来帮我,他从另一头过来帮我转开背景布的支架,拉高、延伸,我看到他锻练过的身T曲线被轻柔的包裹在棉质短袖里,小臂的刺青印在纹理分明的肌r0U线条之中,我的恋Ai脑又发动了,就好像我会跟他生活在这个社区城堡之中,而我是他的谁那样,协助他的工作,像真正的情侣那样。我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像在森林里漫步,一种寂静的味道。
我走到背景布前站着,他开始拍我。我看着他仔细盯着相机,调整灯光、拍摄,再指导我动作,他b着一的手势要我往他指的方向看,我不禁想,他用那只手进到多少个nV人身T里过了?我感到下T一阵cH0U搐,只好专心在拍摄上。接着他查看显示在笔电上的照片,便说:
「帮你拍几张正式的照片吧。」他说,就搬了张椅子过来让我坐上去。
「你要怎麽拍我?」
「你就自然摆几个动作吧。」他拿起相机拍了几张,按钮的哔哔声响起回音,接着他又拿了底片相机帮我拍,「这个拍出来要拿去洗了才会看到成果。」他说。「过来看吧。」
我过去看他帮我拍的成品,这一秒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当那麽一回事的感觉。
「你本来就漂亮,怎麽拍都好看。」他若有似无的说。
「真的吗?」
「应该很多男生对你有好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呢。」我说完,便静默不语,所有闪过我脑袋的东西总结成一个词,浑沌,我甚至已不愿回想,若真Ai一个人,真想了解一个人,就不会随意玩弄那个人的情感了对吧?
我们视线相望,就像蒂莫西1在他家那样,咏学也亲了我。
还是其实,我不是「那个人」,所以被如何对待都无所谓?
「你为什麽要亲我。」为什麽我要这麽问呢?明明我是喜欢他的啊?
「你喜欢我吗?」我点点头。
「那就没有问题了吧?」
「你喜欢我吗?」
他点点头,然而我却无法安心,或许说,在面对每个男人时我从来无法安心,我显得悲哀可怜,然而却又贪心,於是才会一次次受伤对吧?如仪,对吧?你想要他,却又想要他全身心奉献於你,你怎能要求一个人做他做不到的事呢?你怎能要求男人做他们做不到的事?
於是我闭上眼,静静让他捧着我的头亲吻。我们搭了电梯到他的房间,我抚m0他柔软卷曲的长发,他的项链垂到我的脸上,我们做了我不想做的事,但又无法拒绝,可能因为我们两个都明白,这世间的感情本无纯洁可言,我们不过就是慾望驱使的动物,所以何必如此辛苦的尊崇所谓「对的事」?只要在此时此刻,他是喜欢我的,是对我有好感的,不就好了吗?
不对,我不是要对的事,我要被Ai。我不要一时之间的欢愉,而是长久的承诺,经过选择而被Ai的对象。这些难道属於不该遵守的「对的事」吗?
我的脑袋混乱,在混乱中经历一切,明天一早,我又会像往常那样,心痛、後悔、又沉溺於他的拥抱吧?还是,一下下也没关系?几次也没关系?反正像他这种金字塔顶端又有魅力的男人,我不可能会再遇见第二次了吧?至少在我的世界,是不会和他产生交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起了在某家茶餐厅打工过的回忆。
那个包厢的大圆桌坐满了十来人,他们穿着我念不出来的品牌,住在帝宝、内湖或大直,散发乾净有礼的气质,全程都用英文聊天,而那个口音没出国是学不来的。我安静地为他们服务,穿梭在他们周围,他们偶尔腾出身子让我上菜的动作与意识到我存在的眼神,都透露出他们不可能会Ai上我的讯息。他们聊的东西,光是语言就难以明白了,更何况内容?肯定是一些我没去过的风景以及遥不可及的职位,或者没有经济後援就无法做到的梦想。
梦想,似乎曾经存在很久过。
依稀记得小学一年级的课堂上,我跟同学说要当画画老师,那是我对「工作」有了初步概念後知道的唯一几个职业,厨师、老师、清道夫,我记得那堂课在问你未来的梦想是什麽?而我却回答了工作,现在回想起来,根本无法怪其他人,梦想早就在日常中被吞噬掉了。
天花板灯在眼前摇晃,做完後彼此轮流梳洗一番,他便做了咖哩饭给我吃,那个咖哩带有辛辣的口感,h褐sE的酱汁给得很足,每一口白饭都能好好沾满入口,旁边浸泡着红萝卜与马铃薯,我和咏学都是喜欢将饭和咖哩分开放的人,但是,我还是不够认识他。晚上八点,他开车送我回家,下车前,我们亲吻了一下。下次见。
接着黎明升起,新的一周又来了,我们又回到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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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我和朋友们一起去小琉球玩。礼拜五的晚上,我们驱车一路驶向东港,并在那留宿一夜,一路上,高速公路的路灯金h得不可思议,在我眼中散发着模糊的光晕。一盏一盏的,彼此间隔着适当的距离,如果我与蒂莫西们也都如此拿捏好适当距离,或许现在我会跟其中一个有善终吧?然而此时,我又思考了新的问题:我要的善终是什麽?交往然後结婚吗?如果这是善终的话,那善终之後是什麽?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当然不可能,我们只是平民,但是咏学是王子吧……至少是贵族。如果这是善终的话,我早该跟蒂莫西4结婚了吧?然而我分手了,我心中一定有什麽尚未破壳而出的答案。
抵达东港已接近半夜一点,我传讯息跟咏学说我到了,便ShAnG睡觉。
隔天一早搭船到小琉球,咏学只是简单回我贴图而已,我感到心烦意乱,决定趁着机会好好远离一切。船上人声吵杂,婴儿安稳地酣睡着,彷佛这世界与他无关似的,我突然羡慕起他,撇除他今後会经历的人生痛苦外,此时此刻的他稳稳地和这世界保持适当的距离。而我已像麦芽糖般和这世界、这社会、个人义务紧紧地、黏稠地,像黏到头发那样毁灭X的黏在一起了。即便现在一时逃离城市,回去後我一定又会遇见谁,然後和谁又懊恼地缠在一起,周而复始。
在小琉球第一晚我们去了泳池酒吧,配着酒JiNg,城市人躁动的交际心便蠢蠢yu动,在那里,我们和一桌当地的潜水教练们并桌,寒暄几句後我认识了叫阿布的教练,皮肤黝黑,三十三岁,老家住在三重,到这边打工换宿三个月了。我去x1菸区cH0U菸的时候,他跟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麽年轻就cH0U菸对身T不好喔。」我说。
「我还年轻~我还年轻~」他唱起老王乐队的《我还年轻》说,「你那麽漂亮,cH0U菸对皮肤不好啊!」
因为我已经没救了——想这麽回他但还是算了。於是我问他:「你为什麽想来这里打工换宿?很远耶。」
「我喜欢海啊,也来好几次了。後来想说乾脆来住一阵子好了。」他从随身小包掏出七星,靠在墙上cH0U起。
「你看星星很多很美吧。」他说,我抬头看,约莫十来颗星星在宛如深蓝墨水般的天空微小地发亮着。
「通常男生说很美的时候只会用在nV生身上。」我说。
「那是他们肤浅,很多东西都可以找到美的一面。」他揿灭了烟蒂问:「你喜欢海吗?」
「喜欢啊。」
「我觉得最美的就是海了,有个摄影师叫杉本博司,他拍了一系列的海景,很有名,他觉得海是人类最早看到的风景,而且我们现在看到的海,和以前的人看到的是同一片,所以也是千万年来人类的共同记忆。」
「很有浪漫的意味在。」
「也是艺术,是更深层更神圣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微笑看我,我也摆着礼貌的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明天有什麽行程?」他问。
「我朋友他们下午要去船潜,我还没决定。」
「这样的话要不要跟我去海边?中澳沙滩那。」
「你要到民宿带我,我不知道怎麽走。」我这样回答表示答应,随後我们便结束对话回到位子。
隔天午餐後,朋友们前往杉福渔港那搭船,我则在民宿等阿布,他来了後我们骑车前往中澳沙滩,结果去了我才发现这跟我昨天玩的立桨地点是同一个沙滩。几组客人在海上划行着,b起昨天少了许多。我们随便找了一处空地铺上毛巾,放下包包,随後我们便下海游泳。
在接触海水之前的沙滩是刺脚的,尖锐的贝壳与小石子随着cHa0汐汇聚,形成一道防线,我们穿过难踩的沙石後投入海水的拥抱,稍微游到远一点的地方,就离开局促的浪,从那看过去的海一片湛蓝,yAn光挥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漂浮在海上的时候,偶尔耳朵会被淹没而陷入无声的状态,那种时候才感受到片刻寂静。
上岸擦乾身T後,阿布开始拿手机拍海、拍天空,还有我。yAn光稍微晒乾我的头发後,他让我站到离海近一点的地方就开始拍我,我想起了那天在咏学家被拍的光景。然後想起了咏学是摄影师这件事。我端正站立在充满刺石的地带上,浪不时浸Sh我的双脚。身T觉得有些温暖,但无法随便移动脚步,因为每踩一步就扎得不舒服,好像什麽光鲜亮丽的模特儿背後是靠催吐与饥饿瘦出来一样。
我们又玩水了一阵子後,并肩坐在毛巾上看海。
我们原本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些小事在不知不觉中在我们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圈,yAn光让这个圆圈内的范围变得温暖,而我们都开始不想离开了。在这里面,我们终於开始聊起彼此的想法。
「如果只是喜欢海的话,为什麽不去宜兰、花莲那里打工换宿?b较近不是吗?」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近感觉没意义啊。要去就越远越好。」
「什麽意义?」
「耍帅的意义。」
「白痴喔。」
阿布开玩笑顿时让我感到放松一点。
「而且,你都三十三了,为什麽还要打工换宿,你原本的工作怎麽办。」基於一种对异X的好奇心,我打算偷偷试探他的背景。
「就辞职啊。」他轻佻地回应,而我并没有得到答案。
「那之後呢?你不可能一直打工换宿吧?」
「你g嘛那麽担心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才不是。」我开始挖起旁边的沙子,看有什麽贝壳可以捡,但我知道,我们一定是有好感才会一起来海边的。
「反正,现在就在这边想想之後要做什麽啊、想做什麽啊。」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做什麽?」
「你先回答我才告诉你。」
他带着狡猾的笑容说,我知道每个人都深埋着什麽压力在,但他的笑容还有幽默令人感到他的内心一定无b强壮,一定是安心的存在,他的情商一定很好,不会随便对nV人乱发脾气。我沈浸在无尽幻想之中,但是,我想做的是什麽?
「其实我很羡慕有些人很快就能找到想做的事。」我说,「譬如说我听过有个日本人,她因为太喜欢动物了所以决定去动物园工作;还有一个人很喜欢铁道,所以就去铁路局上班。但是,我就算再喜欢一个东西,我也不会想做和那东西有关的工作,我最後还是会考虑发展X还有自己的专业来找工作,当然还是会考虑喜不喜欢,但跟我举例的那种纯粹的喜欢不一样……」我居然开始诉说我的烦恼了。
「就像你喜欢海,所以就来做潜水教练的工作那样,某方面来说你也跟他们一样吧?不过你是短期的。」
「不必去跟别人做b较啊,你那样考虑也没有不对,反而b较务实吧?大家几乎都是这麽考虑的吧?」他说。
「……你不是啊。」我嗫嚅地说。
「啊所以我现在不就辞职来思考之後的事情吗?」
说的也是,我没反驳他。
之後想做的事,我想要的是什麽,虽然我看似每天都在思考,但最後都没有答案。我要的是什麽?我为什麽要一直约会?明明也不是一定要有个男朋友。
「唉!你还是先告诉我你的答案好了。」我打算搁置我的问题,要他先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其实也还没有答案。」他说,我感觉围绕我们的圈圈缩小了,於是我们必须靠得更近了。
「不然,等我回三重,我们再来交换答案?」他说。
我们就这样不知不觉约好下次见面的约定了。
「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他忽然开始唱起罗大佑的「鹿港小镇」。
「你明明就住台北。」
「错!我住新北!三重!」他大叫,然後抓了一把沙子r0u在我头上并朝海奔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