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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1 / 1)

病好后,她又要变成他的外室。 秦霁侧过身,取出枕下那枚青鱼玉佩握在掌心。 良久,分夜钟敲过,陆迢听见了她轻轻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像一团愁雾,罩在他的眼前。 第二天,秦霁艰难醒了过来。 她将拾掇好的包袱交给陆迢,他掂了掂,“这些太少,我库房里还备了东西,你挑几件一并送去如何?” “不用。”秦霁偏首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这些够了。” 此事过后,她不再像之前一般总是睡,一日内或长或短总会醒上一回。 老大夫隔日到榴园给她施一次针,扎在小臂。过了十天亦不再来,只嘱咐每日仍需喝药。 十一月上旬快要过去,天越来越冷。 傍晚时分,一丝斜阳从门缝爬进,绿绣关上门将其挤了出去。 “姑娘,刚刚大爷身边来了人,说是他今晚不回来了。” 秦霁在窗口喂猫,陆迢聘了这猫,还是放在榴园,几个月过去,它还长大了不少。 秦霁扔下手里仅剩的几个小鱼干,问道:“真的么?” “那护卫亲口说的。”绿绣上前,替她围好披风,“姑娘的病还没好,不要再受凉了。” 秦霁弯眸,合上了窗。 其实她的病好了许多,只是顾虑着那夜发生之事,才每日早早地睡下,早早地躲开陆迢。 半个时辰前,应天府。 到了下值的时辰,赵望匆匆走到官厅外边,耐性等人走完后才进去。 “大爷,府里派了人找您回去。” 从秦霁生病那日起,陆迢便一直住在榴园,他问道:“所为何事?” “是老爷……他回丰州时抓住了伶人,可如今不知怎么回事,他那外室带着孩子找进了国公府,还找郡主闹了一番。” 国公府,安正堂。 地上跪着一对母子,那男孩瞧着已有了八岁大小,两人吞泣声高低交错,整个院内都能听见。 “老太太,奴婢跟了老爷二十年,远儿是他亲出。求求您了,我身微人贱,不配进府,但远儿可是国公府的血脉啊,求求您收下他吧。” 上首还坐着两人,老太太眉心锁紧,看向那男孩。国公府如今有三房,可只有陆奉这一房是她的亲生骨肉,还有一个小女儿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 如今看见一个与自己有血亲的伶俐孩子,不可谓没有动容。 顾忌着一旁的永安,老太太并未说话,只给梅香递上一眼。 那边正要去扶人,陆迢先一步踏了进来。

堂内的几人都朝他看去,老太太眉心一松,“大哥儿,你回来了。” 陆迢给上首二人行完礼,坐在一旁。 地上跪着的妇人哭嚎许久,都没听见永安一句重话,胆子渐渐变大。她推了把一旁的男孩,指着陆迢道:“远儿,快,这是你大哥哥,快喊哥哥。” 男孩亦是机敏,张嘴就喊,“大——” 他未说完,就收到了陆迢瞥来的冷眼,倏地失了声,任凭妇人怎么推搡也不肯再开口。 曼娘无奈,又跪到了老太太跟前,泣泪不止。“老太太是这天下最心善的人,求求您留下他吧,难道您忍心看着亲生的骨血流落在外,孤苦无依么?” 陆迢嗤笑一声,重复道:“流落在外,孤苦无依?” 他扬手,松书将手里的几本账目送到了老太太跟前。 “二十余年,父亲从官中挪用的钱财共有四千余两。他还在你名下置办了六座宅子,百亩肥田。 你们虽说流落在外,手却没少往国公府伸。大门不出,资产便能抵得上经营百年的本地商户。这二十余年,你日日洗面都要用牛乳。杨曼娘,你们苦在何处?”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老太太看过账簿,脸上的动容也分毫无存。 曼娘脸色变得灰白,仍不甘心,横眼瞪着陆迢,“这些都是老爷暂存在我名下的,与远儿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个孩子,国公府大房的亲骨肉!” 陆迢不予理会,望向堂上的老太太,“祖母,兹事体大,这二人来历不明。我已差人急信知会父亲,不如先将这两人带走,他后日回来再做论断。” 陆迢对此二人有厌无憎,真正做出混事的人是陆奉,没道理旁人焦头烂额,他却置身事外。 “陆奉后日就能回来”——曼娘听到这句,脸上霎时失了血色。 老太太凝眉许久,叹道:“也好。” 她定了主意,很快就有嬷嬷上前将这对母子带走,曼娘回过神,又开始嘶喊挣扎,被老嬷嬷背身抽了两个嘴巴,身旁的孩子见状大声哭闹起来。 陆迢才出安正堂,里面又成了乱哄哄的一片。 永安郡主走在陆迢前边。 里面闹了这么一场,最无关紧要的反倒是她,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神色没有半分伤心怨怼,是实实在在来看戏的。 两人有一段同路,陆迢放慢了步子,不远不近落在她后面。 待他要走上去侧门的岔路时,永安郡主忽地回头问道: “这么久没回来,今日还要出去住?” 陆迢停步,面色不改,“是,母亲。” 永安又问,“既要娶人家,为何不带她来见我?” 为何不呢? 因为他还没跟秦霁说过。 她拒绝过他太多次,这一次,他亦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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