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随手端了杯饮料,“让他多去吧,累着的又不是我。” 【我就欣赏你的从不内耗。】 正说着,跟前多了几道身影。 林宿停下来。 来的是几名没戴族徽的风水师,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也挂不上号。 几人这会儿正端着酒杯,面上带笑地询问: “初次见面,小友怎么称呼?” “也是风水界的人?不知师从何处?” “听说你不是沥城人,是独自来赴宴的?家里人…父母没有陪同?” …… 雪泥马对号入座,发出一声:【盒!】 林宿没管沉迷角色的雪泥马,微微眯眼,看向句句打探的几人,也摸清状况了: 看来都还不知道贺振翎是跟着自己一道来的。 他没有一秒犹豫,转头就叫了声, “贺先生。” 那头,贺振翎背影一顿。随后转头看了他一眼,几步走了过来。 林宿抬手介绍,“这是我的男伴。” 跟前几人顿时一僵,露出惊色。林宿适时地退了半步,贺振翎一下首当其冲。 “………”贺振翎。 几人愣了瞬很快恢复自然,转而招呼起贺振翎来: “原来二位是一起来的。” “是旧识?不妨介绍认识认识…” 七嘴八舌的问候中,贺振翎薄唇翕动。一道沉冷的嗓音飘入林宿耳中: “我现在确实很难办。” 林宿,“……” 他抿了口饮料,正色,“你先顶住,我去别处想想办法。” 说完转头,悄然溜走。 - 齐家的宴会厅其实很大。 林宿绕了一圈,在大厅背后找到一处安静的阳台。 他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是一片庭院,应该是宅子的正背面。庭院幽静无人,往更深处则草木丛生,从地下透出一股阴冷。 草木掩映下,还有一栋小阁楼。 木质窗框被封上了,蔓延的爬山虎几乎遮住了不大的窗口。 正望着,背后忽然传来响动。 “贵客。”转头,只见管家站在门口,“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是有什么招待不周?” “没有,我社恐。” 成功让人噎了一下,林宿又问,“那边修的是什么?” “旧阁楼而已,用来当仓库。”管家说完侧身,“家主正有事找您,请随我来。” 林宿点点头,管家转身走在前面。 他跟上前,临出门前又回望了一眼。只是一晃而过,林宿突然在意识中叫了声, “泥马。” 【怎么了?】 他收回视线,淡淡的神色中,少见地流露出一丝厌恶,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林宿:光顾着恶心,好像忘了什么。 被包围的贺振翎:你不是说要去别处想办法吗。(目光沉沉) 第二个委托人|一升一落的双生子
意识中沉凝了一小会儿。 雪泥马小心翼翼:【你说的很多年,包括你不省人事的17年吗?】 “………”林宿。 厌恶的情绪被打了一下岔,再见到齐桩时,他又恢复到平常的神色。 “先生。” 管家叫了一声。正和人说话的齐桩转头看见林宿,先是愣了一下。管家又点了下头,不紧不慢道, “您不是找林先生吗?” 齐桩神色微动,很快恍然一笑,“喔,对。” 他对林宿说,“过两日,薛先生要来沥城开论道会…就是那位有名的符箓大师。机会难得,不如一起去?” 林宿看着他,只笑不语。 齐桩莫名被看得心头悬了下,喉头一咽。他正要再开口,林宿就笑了笑说, “好啊。” 林宿说完没别的事,转头走了。 待他一离开,齐桩便看向管家,“有什么情况?” 管家低声,“应该没察觉什么。” 齐桩肩头微松,姜雅嫤不悦地看着林宿离开的方向,哼了声说,“请他来,跟求他似的,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真是没教……” 袖子被拉了下。 齐佳源仰头说,“妈妈,不生气。” 姜雅嫤不知想到什么,摸了摸儿子的头,满脸宠爱,“对,不生气。只要是为了你……” “妈妈?” “没什么。” 齐佳源又甜甜笑了一下。 … 林宿抬步离开后,雪泥马问:【你说,他要留你到几更?】 “又不是阎罗王,我管他留我到几更。” 雪泥马就发出一串清脆的盒盒盒…… 笑声宛如一串提示铃。林宿浸泡其中,隐隐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就说明不重要。】 “也是。” 他心安理得地去拿了点吃的。 餐台在大厅另一侧,林宿正吃得开心,转头就看贺振翎沉着一张脸从那头走了过来。 一人一灵同时一顿。 林宿:啊,忘了小贺。 贺振翎几步到了他跟前,停下。 林宿放下餐盘,尽量自然地招呼,“你来了。” 贺振翎意有所指,“差点就来不了了。” “……” 林宿板起脸,神色严肃地说,“其实我刚刚去查探了一番,发现了一些事。” 话题被生硬地拉开。 几秒后,贺振翎心知肚明地放过他,“什么事?” 周围的视线还隐隐落来这边。 林宿朝他招了招手。 贺振翎低眼片刻,随即俯下身来。他比人高出一个头,弯腰俯身时,肩背几乎遮挡了身后的视线,“说吧。” 林宿一抬头,发现离耳朵还有一指远。 他:“……” 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 林宿抿了下嘴,抬起下巴,凑上去低声,“我还没完全理清整件事…”顿了顿,他问,“之前齐桩把钉子户要回去,是接回了这里?” 贺振翎嗯了声,“他和齐樟…钉子户,两人本来就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