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实话,“我……用完了。” 等回去了就把那些法器连同箱子一起全部扔掉。 岑衿的手垂下来,撇了撇嘴,“那好吧。” “杨杨,你的伤口还好吗?”岑衿担心地看着杨稚的脑袋。 磨蹭了这么久都没有给杨稚疗伤,血流了这么多,看起来好可怕。 但杨稚现在还没晕倒,那就说明他的伤口都要结痂了吧。 那就不用管啦,让他自己好起来就行了。 “少主……”杨稚那句“痛”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姚景宸终于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了,“你们刚来的时候说过的话还记得吗?给少主治病?什么病?”他一边问,一边将那一沓小册子装回储物袋收好。 杨稚也回过神来,“你们也知道少主的情况?” 岑衿突然有些慌了。 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尾巴吧? 岑衿坐在小凳子上,双腿并紧,手握在一起塞进大腿缝隙里。 岑衿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带着明岸给的法器,然后就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他总是被一群人围着吵吵嚷嚷,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了,感觉好奇妙。 ‘我真的听不见了。’ 【嗯。】 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好像给世界按下了静音键。 岑衿试着通过看他们讲话时的嘴型,和他们的表情来猜他们在说什么。 单是猜他们说的第一个字,岑衿就要花上好几十倍时间。 ‘你可以告诉我他们在说什么吗?’ 【不是在说你的尾巴。】 ‘那你让这个法器失效,我自己来听吧。’ 【我没有这种功能……】 ‘那你又不肯告诉我。’ 【行吧,那我把他们正在说的话转述给你。】 ‘好。’岑衿准备好了。 【杨稚说,你的修为在他进入宗门之前,就已经没有了。但他也听说一点你以前的事迹。 在玄天宗刚成立的时候,你在宗门里是独一无二的天才,仅次于大师兄。后来因为宗主给你吃了过量的固体丹,超过了你本身的承受能力,所以你的修为尽失,灵根也废了。 宗主很后悔,一直在为你寻找修复灵根的办法。】 【予珩说,当时的你虽然还小,但是你极具修炼天赋,能跟他打个平手,你们也常常一起练功,关系很好。
不幸的是,因为那次过量服用丹药,导致灵根被毁。宗主说你的精神也受到打击,所以你的心智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候。】 【杨稚说,予珩骂你。】 【予珩说,你的心智不是停滞不前,只是发育得很慢,几乎是正常人的三到五倍。】 【杨稚说,等你能听见了,就要把予珩骂你的事情告诉你。】 【施幸说,杨稚是条被踹进臭水沟里都不知道痛、用两条腿都能从沟里面爬上来找你的死狗。】 ‘施幸怎么可以这么说杨杨呢……’ 【他的嘴一直这么毒。】 【予珩说,自从你出事后,宗主一直在找各种办法补救。但是后来宗主就慢慢走上了歪路,就和明岸所说的修炼邪功差不多。予珩本来是站在宗主那边的,他也希望你好起来,但因为随着宗主的做法和行事风格越来越极端,让予珩越来越不敢相信宗主是否还记得初心了。 于是予珩就趁着交流大会那件事,顺势退出宗门,正好,他遇上了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目标的明岸。就是及时止损,阻止宗主继续错下去。】 【明岸说,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你的这些事情,之前只是知道宗主做过的那些恶行。他说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宗主。】 【杨稚说,他也是知情者之一,并且说宗主找到的其中一个治疗你的办法,就是用人作药引,将一个人的灵根移植到你的身上。】 【施幸说,这是成功率不到两成的禁术。】 【姚景宸问,他是不是你的药引。】 【予珩说,姚景宸是,他也是。】 【姚景宸问,如果禁术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施幸说,一个人死,或者两个人一起死。】 【杨稚问,就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施幸说,有,就是一个人死,另一个人灵根被废。】 【沉默中。】 【杨稚问他们刚才说的治病,不是指这件事吗?他问你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哪里不舒服。】 岑衿一下子坐直了,右手下意识地往身后捂去。 【他们说,你的身后长了一个东西……】 四个男人渐渐朝岑衿靠近,岑衿坐在凳子上,需要仰着头看他们。 “你们不要靠近我……” 杨稚:“少主……你嫌弃我了吗,你不要听施幸说的,就算我是狗,我也是一只干净的狗。” 但岑衿并听不到杨稚在说什么,那个声音也不帮他转述了。 这时候予珩对他捏了个诀,岑衿身上的禁制才被解开。 “少主!你不要嫌弃我,你让其他人不靠近你,但是不要把我也算进去。” 岑衿还没有抛弃杨稚呢,杨稚也太担惊受怕了。 岑衿说道:“没有啊。”他只是感觉被围起来有点热,才这么说的。 “太好了!”杨稚差点直接扑了上来,但他还没靠近,就被姚景宸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