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布满练剑劳作添的老茧。
那她岂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醉苦笑不得,只道是自己命不该绝,许是经年累月杀孽太重,连阎王老儿也不屑收她,便彻底接纳如今的情状,顺势道:
“方才落水期间,我似乎梦见一白袍老道,他言我命中有此一劫,劫数已过便要还我神识,如今我是彻底清醒,不必如此恐慌。”
她知需找个油头圆了此番变故,神鬼之说最能蛊惑人心,由不得这些人不信。
林妈妈显然将这一番话听进,终是舒缓了神色,眉梢放喜,道:
“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呐!小姐竟能得仙人相助,若是老夫人知晓此事……”
林妈妈心中暗喜,今儿个也算因祸得福,误打误撞让小姐恢复神智。当即欣喜欲往沈老夫人处邀功请赏。
婢女家仆见沈依依活过来,皆松了一口气。
——
婢女领余醉换了衣裳,喝了姜汤。
与婢女交谈间,余醉掌握了沈家小姐大致情况。
沈依依本为前扬州刺史沈敬山的嫡女,堂堂正四品大员的千金小姐,只可惜沈敬山前年病逝,沈夫人亦早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依依痴傻如婴孩,既无生存能力只得靠扬州的祖母沈老夫人及上京沈氏祖家的帮衬,才不至饿死街头。
好巧不巧,余醉却知沈敬山病逝真相。扬州向来漕运发达,盐矿丰富,大皇子正是看中此处有利可图便想方设法安插人手。沈敬山恰好是这颗拦路石。
不曾想,有一日她竟成他的女儿。
可余醉只想快马加鞭前往上京,公主府中出了内奸,最有可能背叛秧儿的人就是余继,她必需要尽快告诉秧儿此事。
“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前刺史府如今只剩了沈依依和沈老夫人。余醉本打算夤夜出府,如今听着婢女回禀,如此她只好亲自去见沈老夫人。
……
晚些时候,暮色沉沉之际,余醉已随婢女至沈老夫人庭前。此处景致幽邃,细竹掩映,小道曲折蜿蜒。
只见两嬷嬷立于门前,见余醉前来,忙上前请安:
“小姐您快请进,夫人正盼着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醉轻轻颔首,掀了帘子往里屋前行。行至榻前,见一老夫人背靠长枕俯卧榻中,一老嬷嬷伸手拍其后背。
余醉心道,这边是沈老夫人,沈依依的祖母,她欠身唤一句:“祖母,依依来看您了。”
沈老夫人身形瘦削如纸,鬓发如银,面色萎黄,眼眶深陷,宛如一段枯朽腐木摊在榻上。她微微咳嗽,见孙儿栩栩如生,神色清明立于身前,顿时垂泪涕泣,忙颤巍巍伸了手上前,老泪纵横:
“佛祖保佑我的乖孙,你竟真恢复了神志,快上前来叫祖母看看。”
余醉踌躇片刻,心道如今沈依依死而复生,若是她不将这老夫人哄好,日后怕是麻烦,只好哀叹一声,红着眼睛上前。
“祖母!”
一时间,祖孙二人执手相看泪眼。
沈老夫人见孙儿已恢复神志,只当是佛祖显灵,不枉她吃斋念佛数十载。上京祖家恰似有意为依依选亲,真真是赶巧。
合该她的孙儿有此福气,不禁舒缓神色,病气仿佛去了三分,忙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依依,上京为你挑了门好亲事,对方听说是殷相府的嫡亲公子,未曾娶亲纳妾如今有心求娶你,你可愿前往上京一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醉听得沈老夫人此言,不禁神色大变,当即白了脸色。
她心下大骇,怎会如此?许是她听错了?
那相府小公子……如今竟要娶亲?
余醉心中宛若掀起惊涛飓浪,且不说那殷小公子是否愿意,单就当今圣上,那人占有欲强如斯,怎允许他心尖尖上的小公子娶亲。
秧儿她是否知晓此事?那几位皇子呢?他们也能眼睁睁瞧着小公子娶亲?
然余醉离了上京已两年之久,只在北疆大漠时了解过上京大致情势。
她当即追问沈老夫人:“祖母,此事当真?可我先前一直痴傻,相府公子竟愿寻我一痴儿为妻?”
沈老夫人却不以为意,想到依依是爱子唯一留下的女孩儿,不由得想为她谋个好前程,便劝道:“咳咳、我的好乖孙,你爹娘早亡我亦时日无多,先前我担心百年之后,只留你痴傻一人孤苦伶,唯恐那些下人趁机辱你,才替你应了上京的亲事。如今你醒了神志,祖母也好安心去了。”
说及此,沈老夫人复又捂紧心口咳嗽起来,重重一咳,再看时,手巾上已沾满血渍。
她心下一惊,不由得紧紧握住余醉手掌,劝道:“乖孙你趁此良机赶快去上京,莫要管我老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醉听老夫人此言,知她欲让沈依依前往上京投奔沈氏本家,好寻个庇护之所。她的食指不经意摸上沈老夫人脉搏,见其脉象轻浮,虽是油尽灯枯之态,但撑个两三年不是问题。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回上京,使团被害的消息恐怕已传到明帝手边,与大梁和亲一事再无可能。且泄密的内奸,她还没找出来,必需立刻动身。
“祖母只管放心,孙儿此去上京,必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待孙儿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接您过去。”
余醉嘴上说如此,她心里门儿清,凭着京中那几位的腌臜心思,沈依依若真敢嫁进殷府,才是自寻死路。
沈老夫人于她也算有恩,她自不会恩将仇报。
——
大周熙宁二十七年夏初,上京沈家派的侍卫终于到了,余醉便领着白枝、红酥、小蝶、小桃几名婢女加之护送的侍卫从扬州渡河出发。
话说上京自上古以来物阜民丰,多得是诗礼簪缨世家大族,正是处花柳繁华、温柔富贵乡;辗转历朝历代,到如今大周朝,仍作了天子神都,时值大周明帝熙宁年间。
且说余醉一行人自那日渡河逆流而上,因着几名婢女跟随,且护卫在旁,她不好骑马独行,况她有意隐藏身世,不欲外人知晓,便打发了马车前往上京。
一路上也算平安。经了解,那外头高头大马,配护刀的男子名为沈力,乃上京沈国公府的侍卫。沈家本就有从龙之功,又背靠祖上荫蔽,世家大族,如今也有子弟在朝中做了三品大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家向来树大根深,沈依依便是远亲小姐,投奔沈家,恐怕也比一般人过得舒坦。
余醉细细斟酌起来,若是她能将沈家收入麾下,公主府也能多一重保障。可惜沈依依只是远亲,恐怕沈家还轮不到她作主,不过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总好过之前的死士身份。
赶了小半月路,余醉终于在五月末抵达上京。正直初夏时节,天气逐日暖和,皇城内柳枝浓绿,京城外山青花红。
前来接应的嬷嬷丫鬟穿着打扮皆是不凡,头戴金簪,绾五凤挂珠钗,腰上挂璎珞绒绣,粉面含春,恍若神人。余醉心中冷哼,好个沈国公府,公主府的婢女尚不及此十分之一奢华。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大街,终于停在沈国公府西门,沈依依毕竟只是远亲小姐,身份低微自当从偏门进府。
西门前早已侯坐着几个华冠丽服丫鬟嬷嬷,见马车已到,沈力一众护卫当即要退去复命,接着就有嬷嬷上来,打起马车帘子,堆笑道:“依依小姐,这就请吧。”
“多谢嬷嬷。”
余醉谢过,便托着那嬷嬷的手下来马车,一行人入了西门。进了垂花门,两边是穿山游廊厢房,皆是雕梁画栋,梁上悬落下的小笼中养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穿过游廊,辗转过了穿堂,便进入一处正房大院,院中摆满花草,清香四溢扑鼻。
余醉仔细将沈府构造一一记住,这段时日她不得机会练剑,如今安顿下来,便可伺机前往公主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醉正想着,就见到一貌美妇人坐于里屋正堂,傍携两个衣着华丽,容貌秀美的少女,一众丫鬟嬷嬷候在一旁。
少女眉宇间与沈夫人有几分相似,想来便是她的亲生女儿。两少女身着纷繁华丽衣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容貌绝美恍如九天仙女。目光瞥过堂下的余醉,透出一丝若隐若现的轻蔑。
坐上那貌美妇人正是沈家当家主母,现任国公沈季的正妻林棠,沈季父亲与沈依依祖父为表兄弟,不过沈依依祖父为庶出,到沈依依这一代已算是远亲。两个貌美少女正是沈季嫡女和嫡次女,沈清荷与沈清秋。
且说沈夫人见了沈依依前来,喜上眉梢,忙道:“依依可让伯母念得紧,如今可总算到了。”
“愣着做甚,还不快给表小姐奉茶?”沈夫人眼神示意下人。
旁边的姑子婆子听了,忙摆个手势,便有丫鬟赶忙沏茶去了。
沈夫人仔细瞧了瞧余醉,见她容貌只是尚佳比不得两个亲生女儿,心中不免得意,面上愈发慈爱,便起身拉起身边两个女儿,行至余醉身前,笑道:
“依依,这是你秋儿,荷儿两位表妹。你安表哥恰好出城还未归家,明个儿我再替你引荐。”
“秋儿,荷儿还不快见过你表姐。”
听了沈夫人此言,那两少女中有一人率先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传闻表姐天生痴傻,怎么我看如今倒是清醒得很呐,怕不是想诓骗我们?”
沈夫人当即冷了脸色,转头呵斥道:“秋儿,你依姐姐远道而来,还未歇口气,你倒好尽说些胡话,还不快给你依姐姐道歉。”
然沈夫人也有疑惑,见余醉年貌虽小,不过二八年华,其举止言谈不俗,神色清明,哪如传闻中那般痴傻?因问:“天见可怜的,依依你如何能清醒的?”
余醉道:“伯母不知,我自来是如此,从会吃饮食时便痴傻,月前我落水险些丧命,一白袍老道梦中点醒我,如今命中劫数已过,方能平安了此一世。”
沈夫人心中啧啧称奇,她知晓此番与相府亲事不过烫手山芋,断不可送自家女儿入那火坑,便从旁支寻个痴儿交差,却不想沈依依竟然清醒过来。
“如此甚好,依依,你既已到府且歇上一歇,吃穿用度缺什么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余醉心道,无事献殷勤,沈夫人面相虽慈,却保不齐也是个佛口蛇心的,凭什无缘无故待一远家小姐如此和善?怕是为了殷小公子的婚事来的。
余醉方才从拜别沈夫人,回到替她准备的小院,此处清雅幽静,茂竹环绕,倒也算个不错的住处。
余醉瞧着白枝小蝶等人整理房中衣物,几人视线贪婪扫过屋中陈设,摸着金器玉器爱不释手。据她所知,小蝶等人平日经常戏弄痴傻的沈依依,不过还是要感谢她们,只不过跟着她,这几人的富贵梦怕是要泡汤了。
还未歇息片刻,只见院外一片吵闹,余醉只得起身出门查看,只见是沈清秋正带着两丫鬟怒气冲冲进了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杏眼圆瞪,涨红了脸见了余醉便骂道:“沈依依,别以为我娘接你过来你就是沈家的小姐!就算凭谕旨你能嫁给殷公子,你也永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
余醉心头冷笑,那殷小公子眼高于顶,秧儿贵为公主他尚且看不上,沈依依更是那几位贵人权衡之下,强塞给殷小公子的傀儡。他只怕也厌恶极了沈依依。
余醉便低低笑了笑,抬头讥讽道:“秋儿妹妹,你若真喜欢殷小公子,我并非不能将他让给你,至于他能不能喜欢你,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殷小公子当真祸国妖孽,怕是沈国公家这两位小姐亦倾心于他。毕竟殷小公子那般身段与容貌,从来不缺钦慕者,不论男女,就连上头那几位……
待沈清秋骂够了,见余醉并不理她,便怒气冲冲走了。
浅浅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余醉便写了拜帖差沈国公府小厮送去七公主府。
等了足有半日,那送信的小厮方才回禀,原来公主府的侍卫不肯递送拜帖入府。
余醉颇为懊恼,公主府守卫森严,府中机关众多,又有一众死士暗卫把守,她即便想强闯也无法接近。
看来只能等三日后的游园花会,待那些官家小姐邀约赏花之际,才能见到秧儿,向她说明原委。
余醉左右等了两日,借着散步消失的油头,四处游荡,将整个宋国公府地形路线牢记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夫人差人送来几箱首饰、数匹绸缎、几盒名贵的胭脂水粉、又挑了些精致合身的衣裳送来。余醉心思根本不在梳妆打扮上,草草谢过便由小蝶等人尽数收入房中。
这三日里,余醉又一一拜见沈季两位妾室夫人以及国公府的几位庶子庶女,当然还有世子沈安。余醉倒是知道这个沈安,年纪轻轻就做了刑部侍郎,效力于五皇子越子戚。
终于到了三日后的游园花会。
沈夫人早早便差人来传,又遣了几个姑子领着衣裙首饰前来余醉的小院。
沈夫人有心要将沈依依推至台前,必不能叫清荷两姐妹夺了她的风头去,便强令姊妹二人素净低调出行。
天还未亮,就有姑子进来唤醒余醉,要替她更衣上妆。
再出门时,余醉换了一身天蓝色衣裙,与沈清秋、沈青荷两姐妹同乘一辆马车,一路行至杨国公府。
余醉倒是认得杨国公府,她曾跟着公主拜访过几次,杨夫人爱花,国公府后园景色堪称上京一绝,如今再入此园,只觉物是人非。她竟成了可笑的官家小姐。
此游园花会主要是杨国公府夫人及另外几位世家主母牵头搭线,举办的一场赏花宴会,上京不少门阀贵世家的公子千金皆受邀前往。其目的有二,一为殷小公子婚配,二为世家大族选亲。
殷小公子欲求娶沈国公府小姐,此事早已传遍上京,沈国公夫人却陈情具表周明帝,言明扬州有一沈氏旁支女子唤名依依,性纯质朴、容貌美丽,与殷小公子八字嵌合,正是一桩天作姻缘。明帝当即大喜,派人往殷相国府赐下婚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又有传闻那沈氏女子是个天生痴儿,口不能言,貌丑无比。上京多少世家贵女悲痛不已、夜不能寐,圣旨已下,殷小公子便是反悔也不得。
今日花会,众人也想瞧瞧,那传闻中的沈氏痴女究竟是何模样。
当余醉跟着两位沈家嫡女入席,凉亭下已站了不少女眷。
沈依依本容貌尚佳,虽是盛装打扮,却也比不得沈家两姐妹。她们三人很快吸引了在场诸人目光。
一时间,众女眷窃窃私语。
“快看,那位似乎就是那个沈氏女。”
“长得不丑啊,不是说她是痴儿么?”
“唉,殷公子那样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能同这乡野村姑……”
其中自然少不得嫉恨的视线。余醉死士出身,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杀人如麻的她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充满贪欲的、怨毒的、暴戾的、惊恐的。任他多尊贵多高高在上,被她的剑抵住喉咙还不是一样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余醉不管众人如何对她评头论足,她的目光至席间前来回逡巡,许是园会还未正式开始,七公主并未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秧儿为何还没到?余醉心中暗自嘀咕。
沈家两姐妹听众人窃窃私语,便快步离余醉远了一些,后续入园的女眷,又三三两两围拢说了她一回闲话,各自方散开去了座上。
——
不消片刻,园外回廊上一众丫鬟,小厮拥着两人迎面走来。
众人望去,只见一白一红、一男一女二人一前一后款款而来。
那赤红衣袍的是个年轻女子,约莫双十年华,肤若清秋之月,丽如春晓之花,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眉如墨画,神情不喜不悲,无端透出一股冰冷。
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许是遇着烦心事了。余醉太过了解越九秧,她一遇着烦心事,脸就会彻底冷下来。
两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秧儿。余醉激动到心尖发颤,她多想立刻起身奔到她身边。
余醉欲寻个油头接近越久秧,只是她还未起身,恍惚间,那双她最熟悉的眼眸,如今带着冷冽的恨意与轻蔑,几乎令她冻在当场。
但几乎是一瞬,她明白了,因她是殷冶容求娶的沈家痴女沈依依。公主爱放不下那人,恨她亦是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必得搅了这门亲事!”这是余醉心中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则是将真相告诉越九秧。
余醉心中焦急,便立刻起身,却不想那白衣公子却径直走向她。
只见这白衣公子生得一幅男生女相,面容稠美艳丽,身姿妖娆纤长,雪肤墨发,唇似点漆。尤其是那一双墨蓝狭长的美眸,波光流转,散发着极致勾人的媚意,叫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余醉最厌恶便是这张脸,殷冶容不过仗着这副皮相,若不是越氏皇族宠着他,世家大族护着他,他恐怕早死了几万次。谁能想到,不过一个相府小公子,就能将整个周朝搅得天翻地覆。
就连大梁皇帝也不远万里派人前来求娶,谁知使团处境前却遭遇伏杀。余醉甚至怀疑使团遇害背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旁人死不死不打紧,可她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秧儿。
衣袖下,余醉已然攥紧双手,凭借习武多年的经验,这样的距离,足以将对方一击致命。
许是觉察出什么,殷冶容微微退后一步,他慵懒地立在一旁,美眸扫过余醉的脸,面上忽而绽放出一抹微笑,轻哼道:“真是有趣,你便是我未过门那夫人?”
眼下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余醉身上,便是要杀人也不能在此众目睽睽之下。
余醉压下杀意,在殷冶容面前微微附身,说道:“殷公子,小女正是沈氏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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